※一些私設定注意


大狐狸先生的三日月跑哪兒去了?


審神者身穿傳統的巫女服,臉上的紙面具通常寫著一個有點歪斜的「審」字,面具下方的臉龐至今沒被刀劍男士們窺見過。如果能揭開面具的話可以看清現在審神者可是嘟著一張嘴眼裡滿是不滿,對於眼前一再秀恩愛的小狐丸和三日月這對三条家的刀們。自從上次三日月因為遠征而失蹤的事件後,哪怕審神者就算有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讓三日月出遠門,深怕又出了甚麼問題。這下到好,現在除了出陣的時間外小狐丸和三日月黏得緊緊的,閃死人也煩死人。他憤恨不平地吃著點心盤裡的仙貝。

「那個啊,我說你們……」
原本想出聲喊一下那兩個成天膩歪在一起的審神者,不料話才剛出口便收到小狐丸一個轉神和兇惡的視線,銀白色的毛髮有點豎起。衡量局勢後審神者又識相地把原本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換成完全不同的話。
「我是想說……偶爾也到外處走走不是很好嗎?哈哈聽說外頭開了很美麗的櫻花喔,比庭院的還要美麗喔!」
話題轉接得相當硬,小狐丸哼了一聲倒是把目光很收了回去。原先靠著小狐丸肩膀的三日月站起身子,笑盈盈地朝審神者走了過來。
「審神者大人說的也是,不過您老是這樣吃仙貝會發胖喔,也出門走走吧。」
說完優雅地彎下腰收走了那盤剩餘半數以上的仙貝,然後轉身離開了,小狐丸自然也跟在一旁。完全無視審神者的哀號聲。

「三日月這樣對主上會不會太壞心了?他好像很喜歡這盤仙貝。」
雖然已經離開房間,但小狐丸還是有些在意地回頭尤其在聽聞審神者的哀號聲時。他隱約聽過食物的仇恨是相當大地,這使得他有點擔心審神者會對三日月做出甚麼不好的事情來,雖然整個本丸中沒人能從三日月手上討一點巧。
「不會的,審神者大人不是那種小度量的人。」
既然三日月都這麼說了小狐丸倒也樂得將審神者的拋到一旁。最後那盤仙貝三日月順手將他交給在走廊上的藥研藤四郎,之後兩人便按照審神者所說的到外頭走走。
       
確實如同審神者所言,外頭栽種的櫻花大多已經開花了。一朵朵粉色的花朵裝飾在樹梢上,美不勝收著實讓人看得目不暇給。
「如此良辰美景,若能配上一壺茶便更好了。」賞花的同時三日月不禁發出感嘆聲,無倫時光如何流轉櫻樹卻一直是和記憶中相同美麗。
「晚點再帶壺茶和團子過來吧,這麼美的櫻花晚上看一定也很美麗。」
「自然是好的。」對於小狐丸的提議,三日月自然笑著允諾。
當下氣氛正好,小狐丸準備低下頭親吻三日月時從遠方傳來了陸奧守的聲音,醞釀出的氣氛也因為陸奧守一句:「小狐丸!」給打斷。

「小狐丸你該不會惹得主上生氣了?俺一結束畑當番主上就要俺帶隊出陣。對了他還把你調來部隊一,以後多關照囉。」
「三日月爺爺抱歉啦,跟你借走小狐丸一陣子。」
陸奧守話說得飛快,迅速說明完自己來意後完全不顧小狐丸意願立刻跟一旁的三日月稟報。小狐丸臉上明顯寫著不情願,他原先和三日月一同待在部隊二的沒想到審神者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他心有不甘又明白現在不能使性子畢竟事關重大。雖然如此但是小狐丸還是覺得這次的人事異動完全是因為審神者小心眼的關係,他看了身旁三日月一眼。
「快去吧,早點回來。小心別受傷了。」
雖然對於陸奧守的帶來的消息感到吃驚,但三日月的反應倒是不大。很可能是早就猜到審神者絕對不會甘心讓仙貝被拿走,食物的怨恨果真比想像中的大呢。

最後小狐丸當然隨著陸奧守一同回到本丸和同伴集結後出發,他臨走前還望了站在櫻樹下的三日月,總覺得三日月在樹下的笑容有些陌生,轉念一想又覺得是因為光線的緣故。他現在心裡只想快點結束任務,最好能趕在晚餐前回到本丸和三日月一同用膳。

傍晚的時候陸奧守一行人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審神者不像平時一樣搬張小凳子坐在門口等待歸來的部隊,反倒是藥研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你們回來了。」
「主上呢?」藥研的出現讓大夥感到疑惑,身為隊長的陸奧守忍不出發出疑問。
「處理點事情,你們也累了就趕緊休息吃飯吧。」
說完這句話藥研也沒多解釋便轉身入屋,看樣子似乎不想多談。眾人雖然被現在的情況弄得迷糊,卻也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只好按照藥研所說吃飯休息。

晚餐時飯廳比平時安靜了許多,對於異常沉重的氣氛小狐丸心理自然是在意的,不過沒看見三日月人影這件事情更讓他掛懷。
「小狐丸,等等把飯菜拿去給三日月吧。」
「三日月人呢?」
「主上和三日月正在商議一些事情。」
說得正巧,當石切丸說完這話時審神者和三日月剛好一同來到了飯廳。審神者理所當然坐上了主位接過陸奧守遞過來的飯碗。當三日月一坐下來時也從小狐丸手中接過飯碗,小狐丸看著三日月的眼神滿是疑問。
「等等審神者大人會說明的,先吃飯吧。燭台切今天做了美味的稻禾壽司跟野菜天婦羅喔。」

用餐結束後大家默契十足地沒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留在飯廳等待。審神者小心地啜飲了一口陸奧守泡的茶,然後抬起頭先是朝小狐丸和三日月那裡望了一眼又轉向全體,緩慢地開始說明事情的結論:
「應該是我記錯了,平野藤四郎確實是被我刀解了。引起大家的慌亂相當抱歉。」
除了部隊一之外的人們盯著審神者,像是想要從那張紙做的面具中挖掘出甚麼。至於部隊一的人則是全部在狀況外,小狐丸不解地看著身旁的三日月。這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只要發生了任何事情他都會先確認三日月的狀況,長久下來便養成一種習慣。三日月將手搭在小狐丸手上,示意對方不用太擔心。小狐丸的手掌比三日月來得要大,所以當三日月覆上去時還能看見小狐丸的手指。

這時五虎退怯弱地舉起手發言:
「可是那時候地上有斷刀……刀解的話應該不會有斷刀出現吧。」
他說著但是就連語氣都是猶疑不定地,審神者聽了這話卻朝三日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是我到的時候甚麼也沒看見,應該是五虎退看錯了吧。」
三日月在本丸說話一向有相當的分量,多是由於漫長歲月而累積起來的豐富學識和涵養的緣故,就連審神者都時常尋找三日月諮詢一些事情。既然三日月這時話都說得如此篤定,五虎退也覺得或許自己當時可能看錯了。那是一種依賴心態,在五虎退的心中三日月就是強大而美麗的存在,如果三日月是這麼認為的那想必不會有問題。
「很抱歉,那個可能是我看錯了。」
垂下頭就連身上的小白虎看起來也都有點喪氣,三日月走上前摸著五虎退的蓬鬆的頭時還不忘逗弄小白虎。
「沒事的,五虎退。」
他說,嗓音中有著平復人心的不可思議力量,經常被三日月安撫的小狐丸自然知道他這一句話會讓五虎退有多安心。
「爺爺……」
「乖孩子,沒事了,不用擔心。」
平野藤四郎的事情就在三日月的溫聲安慰下結束,既然沒事了眾人也各自解散。小狐丸看三日月和五虎退還需要一點時間,決定先到浴室沐浴。

這一次的出陣相當順利,雖然身上還是染上一些鬼的氣味。對於這種味道小狐丸說不上喜歡或討厭,只想純粹討厭身上有除了三日月以外的東西的味道。回房時三日月已經坐在房間裡,挑了一盞夜燈正低頭看著書。只不過當小狐丸的腳步聲傳起來三日月倒是很快地抬起頭。

「幫我更衣吧,這件衣服的穿法太複雜了一個人有點困難。」
小狐丸自然是二話不說地走向前替三日月脫去那身繁複的服裝。
「五虎退還好吧?他看起來嚇得不輕。」
手上的動作毫不馬虎,不管事穿上還是脫下衣服對於小狐丸而言都是再簡單也不過的事情。雖然他曾經向三日月抱怨既然不擅長打扮就別穿這麼複雜,只是貝三日月一笑帶過。久而久之,他也能從三日月這身衣服上找到些樂趣。
「現在好多了,只是那孩子膽子小怕是會自己嚇自已。」
說話的同時三日月自然將頭往小狐丸身上靠著,沐浴後的小狐丸聞起來有肥皂的味道。
「吶,小狐丸要不要再洗一次澡呢?」

慵懶地伸出手將小狐丸的頭髮撥到耳後,找出藏住的耳朵。每當捏著這對人形的耳朵時,小狐丸總會發出些細碎的呻吟聲。三日月第一次發現這件事時更是摸了好幾天,因為小狐丸的反應實在太有趣了讓他玩得樂不釋手。
「別鬧了三日月!」
著急地逃離三日月的魔掌,這時小狐丸也將三日月那身衣物給脫到只剩籠手的程度。輕而易舉地將三日月用公主抱的方式給抱了起來,三日月更是樂見小狐丸這麼做,他輕聲在小狐丸耳邊說:
「對老人家溫柔些,老人家的腰向來不太好。」
聽了三日月這話,小狐丸不置可否地笑了也沒多說甚麼。只是用手捏了三日月的腰一把,三日月體型是正常偏瘦全身上下沒幾兩肉可以摸,捏著同時小狐丸心想這幾天要多讓三日月吃點肉。
       
所幸兩人所居住的小屋距離其他人有一段距離,不然多半沒人能夠在聽到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下還能安心入眠。

幾周後平野藤四郎的事情很快被眾人遺忘在腦中,畢竟也只是眾多平野藤四郎中的其中一把,那時會引起關注也只是因為五虎退被嚇著了。小狐丸和三日月的日子過得可說是甜蜜滋潤,相反地審神者的日子可就難熬起來了。

審神者懶散地趴在榻榻米上,右手撐著下巴左手翻閱著刀帳有時還要伸遠一點抓米果解饞。雖然燭光微弱但審神者還是看刀帳看得出神,就連咀嚼米果的動作都放緩了。
「刀解的人數怎麼算都不合,怪哉怪哉。」
當審神者還在因為人數和刀帳對不上的問題煩惱時,外頭傳來人的喊聲
「審神者大人,深夜叨擾萬分抱歉。」
聽見了聲音後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門邊,緩緩地拉開紙門。

後來審神者感冒了發不出聲音,臉上的紙面具的圖案也換了一個,像是下弦月的曲線。看起來就像是因為感冒發不出聲音而不開心,正好也是審神者現在最佳的寫照。雖然審神者生了病,但該幹的活還是得做。出陣的出陣、遠征的遠征,馬當番和畑當番自然是不可少的。

感冒時得忌口,不能吃的食物大概可以用列上一整張紙。小狐丸看著想將筷子伸向炸蝦天婦羅卻被陸奧守阻止的審神者,心裡是寄予無限同情。然而當那一份多出來的炸蝦天婦羅出現到自己面前時,方才興起的同情心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小狐丸猜想現在的審神者肯定是滿臉羨慕。
「耳朵都翹起來了呢。」
三日月說著掩嘴偷笑,他將自己盤中的天婦羅也推到小狐丸前方。這個行為無異是加漲了小狐丸的囂張氣焰,他高興得尾巴都快翹起。

然後小狐丸便遭到來自審神者的殘忍攻擊。

飯後小狐丸憤恨不平地踏上遠征的路途,巧的是這次的地點正好會經過上次三日月失蹤的地方,那座讓小狐丸心生厭惡的森林。雖然同行的陸奧守完全無法理解小狐丸反感的理由,最後兩人以野性的直覺和新時代青年達成共識。
       
這一次出發的人數從簡只有陸奧守和小狐丸兩人,陸奧守和小狐丸雖然對於這個安排有些困惑但還是接受了。畢竟現在本丸內的人數也不像平時那麼多,審神者不曉得為何刀解了相當多把刀。縱使心裡疑惑,但是秉持著主人的做法肯定是正確,卻也沒人去向審神者探詢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和審神者感冒也有關係,光是要弄懂那毛蟲般的字跡就實在讓人提不起勁。
「我出門了。」
「小狐丸,早點回來。」
「好。」
相同的對話重複上演,只不過角色立場變了。

小狐丸這一去便用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回程的途中路過一株開得旺盛的櫻花樹,花開得燦爛美麗,小狐丸不禁停下腳步看著盛開的櫻花。他回想起幾周前和三日月共同欣賞的櫻花,那時他們說好要品茶賞夜櫻的,只是可惜一直沒有做到。照理來說櫻花的花期應該已經結束了,卻沒想到還有一棵開得如此遲又如此美麗的櫻樹。小狐丸看得入神,他不禁想若是三日月看見了,不曉得會有多麼高興。
「陸奧守你先回去通報吧,我想帶一點櫻花回去給三日月。」
「好吧那俺先走,資源俺也順便帶回去你趕緊跟上。」
「非常感謝。」

他站在樹下,向櫻樹道出了來意後得到了許可才攀爬上樹身,仔仔細細地折了一小段。

萬物皆有神,好比他是因為狐狸神明而得以成身的刀具,盛開的櫻花自然也有神靈的庇護。取得櫻花後小狐丸又向樹到了一次謝這才朝本丸前進,他的腳步踩得又大又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將櫻花裝飾在三日月身上,如果再三日月的髮飾上加上這些櫻花那該有多好看,光是想到這裡又不自覺地提速。

不同於之前幾次,本丸死氣沉沉地沒半點人聲。興匆匆地跑回本丸的小狐丸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他在門口大喊了幾聲然而無人回應。他心裡自然是疑惑地往裡頭走直到快走到審神者房間時聽見了戰鬥的聲音。

「為什麼爺爺你要做這種事!」
困惑和憤怒同時湧上陸奧守的心頭,他閃避著三日月凌厲的攻擊又要顧及一旁虛弱的審神者。三日月揮舞著本體的三日月,再怎麼美麗的招式都無法掩蓋那咄咄逼人氣勢,果斷乾脆地朝陸奧守猛攻。雖然陸奧守另一手還持有槍但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法用槍射擊三日月。
「那是因為……」
說道關鍵處時三日月停頓了下來,就連手上的刀刃也是。三日月接下來要說的話太勾人心弦,導致陸奧守也停下手上的刀。審神者縮在陸奧守背後,他大力拉著陸奧守的衣服想要示警卻還是遲了些。

三日月利用陸奧守停頓的瞬間越過陸奧守朝著審神者一刺,危急時刻陸奧守沒多想硬是快了三日月一步將審神者推開,三日月的刀尖刺入他的腹部,鮮血沿著那把美麗的太刀汩汩流出。
「陸奧守果然是善良的好孩子。」
三日月毫無感情地稱讚的話語,眼睛眨也不眨地將刀身從陸奧守身上抽出。對人體的致命傷只要一道就夠了,剩下的便是破壞陸奧守吉行的本體。

正當三日月準備再向陸奧守身上補上一刀時,小狐丸的大叫阻止了三日月的行動。
「三日月!」
「是小狐丸啊,可是小狐丸回來得太晚了,都要你早點回來了。」
聽見小狐丸的聲音三日月回頭看向小狐丸,這同時還不忘將陸奧守握在手中的刀和槍踢到遠處。三日月朝小狐丸走來,絲毫不在意背部受敵的問題,畢竟陸奧守傷重又失了武器而審神者更只是個毫無戰鬥能力的女孩。這時三日月看見了小狐丸緊握在手中的那節櫻花。
「第一次見到小狐丸好像就是在櫻花盛開的季節,真令人懷念。」
「三、三日月?你……你為什麼……?」
至今小狐丸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般殘忍的景象是三日月一手做成的,但是負傷的陸奧守又是血淋淋的證據。他瞪大鮮紅色的雙眼看著三日月,臉上寫著不敢置信。

「我很喜歡小狐丸喔,打從第一眼看見你直到現在都是。」
「三日月,你到底怎麼了?」
面對三日月突如其來的表白小狐丸完全無法理解,他只能看著三日月用著近似哀求的口氣詢問。然而這對於三日月卻毫無作用,他一點也不想回應小狐丸的問題,反倒是自說自話下去。
「如果小狐丸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那應該不用問就會明白的。」
現在三日月臉上的表情是小狐丸最熟悉的那種,最熟悉的那種笑容。

大力一揮甩開刀劍上的血跡,原先附在銀白太刀上不知道有是本丸多少人的血跡滴滴落在黃色的土壤上,三日月邁開腳步擺出攻勢朝小狐丸襲去。小狐丸不想和三日月刀刃相向,但是淺意識裡屬於獸的部份卻又對戰鬥和鮮血蠢蠢欲動地。他連忙閃過身避開三日月的攻擊,雖然人是沒事,但是平時被三日月細心梳理的長髮這時候被削了下去。
「小狐丸不認真一點會受傷喔,我可是一把很銳利的刀呢。」
口氣就像叮嚀小狐丸別忘了攜帶刀裝一樣。小狐丸連忙站穩腳步,他的手已經伸向繫在腰間的太刀。
「三日月我不想傷害你。」
握住刀柄的手忍不住地顫抖地,一方自然是對於三日月的情感,而另一方又因為周圍的血腥味而動搖。
「小狐丸你有那個本事嗎?我和你一樣是宗近鍛冶的刀劍,而非展示櫃中的藝術品。」
「這種事情我當然明白!」
他嘶吼出這句話,刀便是武器,只要做為武器便無法避免地想要沉浸在戰場上,用敵人的血液來光榮自己的主上。

當三日月的刀第二次朝小狐丸砍下時,這一次小狐丸沒有閃躲。他踩穩腳步硬生生地讓腹部挨了一刀,他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藉由三日月將刀砍進肉中時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三日月。就算是三日月也沒有想到小狐丸會有這樣的舉動,甚至連小狐丸本人也感到訝異。然而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鬆開手讓三日月逃脫,儘管腹部的傷口正逐漸擴大。

當血液流失到一定的程度時,小狐丸視線開始失焦,就連三日月的臉龐也變得模糊不已。

好像做了一個漫長而沉重的夢,當小狐丸睜開眼時淚水從眼眶滑落。張眼的瞬間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接著是帶回「審」字紙面具的審神者和不安的陸奧守吉行。
「你總算醒了,小狐丸。」
「沒事吧?」
審神者的聲音在小狐丸耳邊響起,小狐丸坐直身子他看了床鋪旁的兩人,視線自然落到另一頭甚麼也沒有的榻榻米上。
「三日月走了。」
他敘述這內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也是能夠輕易想像出來的發展。小狐丸語氣相當平緩但是卻能聽出那種藏在心底的悲鳴。
「本丸裡只剩我們了。」
不用審神者說明小狐丸也清楚,在他昏睡時很多畫面在腦海中相互交替,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被血跡沾染得金黃色髮飾和那一節嬌豔欲滴的櫻花,他特地摘給三日月的櫻花。
「這個,他沒帶走。」
攤開掌心,審神者的手心裡正放著三日月的髮飾和那節被血染黑的櫻花,早已不再美麗。小狐丸看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將那染血的髮飾和櫻花收入懷中。
「好了,既然起床了就開始工作吧,重建本丸可是一件大工程。首先,陸奧守先去做飯。」
「主上我……」
「新入手的刀劍不會有那樣的回憶,你也不用太介意。三日月爺爺他之後就交給你負責了。」
說完這句話審神者起身帶著陸奧守離開了,最初本丸也是只有審神者和陸奧守兩人一一將本丸發展成現在的規模,或許對審神者而言只不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不久後陸奧守端了一碗粥回來了,他將粥放在小狐丸面前後便背過身子欣賞庭院的景色。
「聽主上說之前三日月爺爺迷路的地方有壞東西存在,三日月爺爺可能是被蠱惑了。這種事情俺不大明白,不過如果是帶回三日月的你應該明白意思吧。」
「那是穢。」
「穢?」
「嗯是穢。請轉告主上三日月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不會在出現其他犧牲者。」
很顯然地小狐丸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就連說話時目光也不在陸奧守身上,反而注視著晚間的月亮。陸奧守雖然對小狐丸的行為有些不滿但還是選擇尊重。

晚上下起了陣雨,將樹上為數不多的花朵打了更多下來。聽完了陸奧守的報告後,審神者將自己私藏的那包仙貝丟給了陸奧守。
「會搶走點心給孩子們的壞心爺爺不在了,那包就給你吧。」
「主上你這是?」
「今天剛好是三日月呢,只可惜雲太大了看不清。」
順著審神者的話陸奧守抬起頭,確實烏雲遮蔽了大半的月亮,只留下上下的尖端。若不是審神者提醒,陸奧守也不會發現今天正好是三日月。
「聽聞每一把刀子都是呈現刀匠當時心情的作品,越是澄澈美麗的心靈越能鍛冶出美麗的刀。可是,陸奧守你知道嗎?越是乾淨無暇的東西越容易被弄髒呢。」
「沾染太多的穢就會變成鬼。陸奧守你也要當心喔。」
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陸奧守還是點頭答應審神者。

鬼由人心而來,初成穢,後成鬼。

刀身形成人,自有心。